第十九章

玻璃樽

让我们把时间线拉回到21年的暑假,也就是第十七章之前的时间线,虽然我很讨厌这种写作手法,就是这种所谓打破第三面墙的“后现代写作手法”,实际上是因为实在懒得思考有什么更妙的转场的手法,所以作者们很喜欢用这种直叙手法来实现快速转场——打个日系轻小说改编动画的比喻,如《凉宫春日的忧郁》,这部动画片热衷于从主角阿虚的视角来展开全剧的故事线,并时不时吐槽一下故事的剧情,似乎在和读者对话一样,同理还有银魂的吐槽。至于为啥不举文学方面的例子,很简单,因为我没看过多少文学,只读过三国还有水浒传,但这两本书是相当好看的,尤其是水浒传,每次我心情不爽的时候就去看武松血溅鸳鸯楼杀张都监全家——武松确实是一条好汉,明明是个日子人最后被逼成了神友;还有呼延灼卢俊义这些人就更牛逼了,他们是兔转神;宋江确实是一条傻狗,从头到尾都是兔,结果却当了一帮神友的大哥,我看这就是神兔二象性;而李逵这种献忠下凡疯狂杀杀杀杀杀杀杀的人,疑似是极端神友了。

水浒这本书,好就好在告诉人们,当神友也好当兔友也罢,最后都是耗材,神友早晚被诏安,兔友早晚变神友,这就是神兔二象性。至于左,水浒里唯一的gm到底的造反派方腊被兔友宋江端了。

言归正传,让我们回到21年暑假,就和绝大多数大学生一样,我躺在家里无所事事,然后我妈叫我滚去打暑假工挣钱,于是我就去打暑假工了。

我寻思着我家条件也没那么差,应该还是供养的起一个大学生在暑假的时候每天躺家里没事干的——虽然我爸只是个靠着一台注塑机赚钱的个体户而且打一单又累又赚不了几个钱,而我妈也只是个最近才刚升到流水线线长的老工人,而且我们家光是还房贷就要还到下辈子了。

一想到这里,看来还是去打暑假工吧。

但是一个人打暑假工太无聊了,我想拉朋友一起下水,我马上就想到了发小阿文,阿文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拜把子兄弟,是那种中国人传统的从来不喊真实姓名而只喊方言小名的兄弟,同理的还有阿良阿林阿达等等等等,这些称呼单从书面上看像很古怪的中亚人起名方式,我怀疑华夏汉族的传统叫法是不会把身边亲近的人叫做“阿x”的,一定是在五胡乱华或者说在某个让皇汉输麻了的某个历史时期传进来的游牧叫法,我的二本大脑似乎发明了历史学上的重大发现,虽然肯定已经有学者研究过这方面了。

阿文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从来不跟他谈学历,实际上是跟他这种职高毕业后就帮自己家干活偶尔爆爆爹妈金币的人谈学历他也听不懂,学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空气一样的东西,在他们现实生活中不存在这种东西——我怀疑左派们进厂调研总是没效果的原因就是阿文这种年轻人太多了,因为你要想听懂左派的灌输怎么说也要先去考个成人本科。当我去找阿文的时候,他正在修他们家面包车,看到我来了,门口的黑狗就马上对着我疯狂的叫,要不是我兴致好否则我肯定拿起竹竿来狠狠的拷打这傻狗。

“哟!你咋回来了,等我修好了一起去后排吃席去,那家老太四天前刚挂了”阿文从面包车下探出头来,随后起身扔了手套来拍我肩膀。

“你啥时候有空咱两去找个厂打工赚点钱呗,回来无聊死了”我说明了来意

“成!”他给我倒了壶开水拿出来,我们边喝边聊。

阿文开始罗里吧嗦的给我讲一堆他最近干的事情,什么两个月前他拿了电工证但是挣不到几个钱还有他爸妈安排他去相亲还有他家狗最近放出去回来后就肚子越来越大疑似是成破鞋了这样的无聊的事情,然后用重复率极高的“哎!”“操!”“靠!”等词汇来形容他对这些事情的看法。

“说到底还是……还是这个涩会不公平,哎!”我长吁短叹起来。

“哎!操了,我问我爸要2000块买电脑他都不给我!我爸也属实了!”阿文愤愤不平的说着,随后又开始噼里啪啦跟我讲一堆他碰到的欠骂的傻卵,边说边操,边骂边与被点到名的人的母亲进行性行为……我一边点头一边附和着锐评……

说到底,没有人在意一个年轻人风起云涌的内心世界,大家都更喜欢关注世界精神的吃喝拉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