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尊师罗超闻
我一直告诉自己,为求公道,必须去找罗超闻阁下:
“你看现象学前为何不先告诉我一声?”——来自闻哥
“您想怎么样?您尽管吩咐,但求您一定帮我这个忙”——来自高举马恩列斯毛的旗帜前进
“这我办不到”——来自闻哥
“您要什么,我都会给您”——来自高举马恩列斯毛的旗帜前进
“我们相识多年,这是你第一次求我帮忙,我记不起你上次是何时请我到你家喝咖啡了……坦白说吧,你从来就不想要我的友谊……而且你害怕欠我人情,我了解,你其实并不需要我这种朋友,但是你现在来找我说,罗超闻阁下,请帮我主持公道,但你对我一点尊重都没有。你并不把我当朋友……你甚至不愿意喊我一声godfather”——来自闻哥“godfather……”——来自高举马恩列斯毛的旗帜前进
“很好……他日我或许需要你的帮忙,当然也可能不会有那么一天,但在那一天来临之前,请收下这份公道作为礼物”“好的,罗超闻阁下,请告诉我……意向性到底是什么意思”
“傻狗,这nm不是随便翻本导论都能看懂?”
“尼麻四了”
很显然,罗超闻帮不上任何忙,我早该猜到的,他玩笑开过头了,当问他一些严肃的问题时,他还要跟我插科打诨,跟这种人根本聊不了什么东西……于是我马上又去问白黛,像白黛小姐这样温柔而又知性的人,她一定会帮我的:“在么在么(微笑黄豆),你知不知道现象学这个意向性是啥意思,怎么入门现象学啊”——来自高举马恩列斯毛的旗帜前进
“可以先去看看康德,掌握了康德就很容易掌握现象学了”——来自怜枫于是我就去下载了康德的pdf来看,但还是一个字都看不懂,就记得那么几个概念,什么感性支性理性,先验支性论之类的,我忘记支性到底怎么写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支,总之很难,康德说人类都有支性,难以理解,于是我又去问白黛了:
“在吗在吗(舔嘴黄豆),康德也好难啊,怎么才能速通康德啊”——来自高举马恩列斯毛的旗帜
“那要不你去看看休谟的经验主义和莱布尼茨-沃尔夫?”——来自怜枫于是我又去看了她推荐的这些人,康德我好歹上高中的时候在课本上看到过,但是以上这三个人我听都没听过,看他们的书更是昏昏欲睡,我觉得喜欢研究这些大毒草的人都有些受虐倾向,还不如看哲学小词典,于是我又去找白黛:“在吗在吗(哭泣黄豆),莱布尼茨也看不下去,怎么快速入门莱布尼茨”“那当然是去看斯宾诺莎了,莱布尼茨受斯宾诺莎影响很深,他们的问题域也很相似”
出于保险起见,我又问了白黛一句“那你直接跟我说斯宾那啥该怎么速通吧,告诉我读斯宾那啥之前要读啥”
“可以去看看笛卡尔打牢基础”
“那读笛卡尔之前读什么”
“要不你还是从泰勒斯开始看起吧……”于是我就从泰勒斯开始看起了,去随便买了本二手的柯兰斯《西方哲学史》,像背英语单词一样,每天都从abandon开始背,这实在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因为泰勒斯就是个弱智,我不明白一个说世界的本原是水的人怎么当的哲学家,他放在现在就是个乱口嗨的傻逼而已,在他那个时代也没什么出众的,虽然他是古希腊人,但是智人们都是有智力的,古希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会口嗨,他也不过就是没事干了跑街上突然大喊世界是由水构成的然后被记录下来而已。然后就是一堆名字长到根本记不下来的人,我强忍着无聊翻了过去,什么阿什么泰德之类的,古希腊早期的哲学家可以全都跳过,他们都只是在口嗨而已……然后翻到柏拉图,这个傻狗说我身边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有天上的理念是真实的,属于是实打实的傻卵,给我看乐了;随后是亚里士多德,他比柏拉图要不那么傻狗一点,因为他多少沾点科学了,喜欢研究身边的东西,但也很没意思;随后我又快进到古罗马还有中世纪,非常的无聊,甚至连哲学史也没有给这个时代多少注脚,就是一群人围绕着上帝存在疯狂论证而已,我对经院哲学不感兴趣。
然后到了近代哲学,我觉得重点来了,我开始认真看笛卡尔,他说我思故我在,这句话没啥问题,我能思考就代表我大脑还在运转,这不就代表我活着吗?他也没啥了不起的,就是说了句废话而已,但是这句废话确实是很深刻的,因为在他之前的哲学家都是些傻逼,他好歹出来说了句真话,于是我拿起笔在旁边写了个批注:
“注意!……非常深刻”
可是他又开始像傻狗一样论证上帝存在……然后是斯宾诺莎,他说实体是一,我看注释说他是泛神论,啊那自然是很先进的!但他还是一刻不停说上帝上帝上帝,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我去看了培根洛克霍布斯这些人,他们多少是懂唯物主义的,给我看的很舒服;至于贝克莱,虽然我看他在教科书上好像被骂的像个蠢逼,但他说的那些话简直跟念经一样,乍一看还有点道理,但还是看不懂,总之知道他们是唯心主义就行了,就这样我跳过休谟跳过莱布尼茨跳过沃尔夫直接看到了康德,康德实在是太重要了,必须要认真看。
都说要过康德之桥,看完康德之后我确实茅塞顿开,他说人类的认识分为感性-支性-理性,感性认识就是直观而已,你看到一坨东西,但这坨东西就是这坨东西,你需要往里面加概念,所以你就要通过你先天的支性往直观里面加概念,这样你才能形成观念,但哪怕是支性也认识不了自在之物,认识乌兹体必须要通过理性,但是理性是很难的东西,会二驴背翻……看到后面有些看不懂了,不过我好歹收获了一些东西,看康德之前的哲学家收获不了任何东西,他们就只是在装神弄鬼而已,康德倒是说了些真东西,可惜他是不可知论。
费希特谢林这两个人我经常看罗超闻提起,网哲也很喜欢说他们,但是哲学史不咋谈这两个人,于是我随便过了一下就不看了,不过,不能把罗超闻和网哲相提并论,因为他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哲学系学生,而且学的相当刻苦,见识也比绝大多数网哲要高,这已经爆杀网哲了,因为网哲只要没有进入大学哲学系的机会,那就一辈子是网哲,他们说的黑话再高深,也只能在网络上装逼,如果他们反驳,那就别理他们,反正他们就是小丑罢了,我宁可像我这样的蠢货苏马挤爆左圈,也不愿意看到网哲充斥左圈,因为比起无知来说,路线错误,知识越多越反动。
很快就看到了黑格尔,哪怕是哲学史上的简介也看的我昏昏欲睡,最后我放弃了,不是看不懂,而是没有任何收获,我本来就对哲学史不感兴趣,我需要一些能够让我直接了解马克思主义真理的著作,能够速通西马,我绝不是在说西马代表着真理,但是我已经厌烦了天天被人扣苏马帽子然后被狠狠拷打,我不想被拷打,宁可叫我拷打全天下的左派,也不要叫全天下的左派拷打我,我是出于这样一种决心来学知识的,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在网上查阅资料时,看到国内一些很著名的马哲专家,其中一位很出名,叫做张一殡,是男茎大学的马哲教授,据说是泰斗级别,我顿时来了兴趣。他写了一本书,叫做《回到列宁》,瞬间让我激动的跳起来,这本书据说又在讲西马又在讲真正的列宁,简直是福音书,我一直听说西马只讲理论不干革命,那肯定很反动,但是张一殡先生讲的西马竟然能和列宁串起来,看起来是要革命的,不可不尝,于是我马上下载了pdf来看。看了几页,觉得非常通俗,不愧是泰斗级别的人物,于是我把这本书也发给了池大卞:
“池哥,你看看这本书,我觉得写的很好”——来自高举马恩列斯毛的旗帜前进“张一殡我知道,其实马列之声批判过他的,他是国内资产阶级学术路线的代表人物,你有批判性的看就行”——来自十月烽火
看来池大卞确实是懂西马的,我过热的脑袋这才冷静下来,他讲的一点没错,张一殡是大学教授,他的屁股是歪的,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代表者,他讲的话怎么能全信呢?还是要辩证的看。可是问题又来了,我感觉张一殡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因为他像个学术泰斗一样给出一堆注释和文献出处来源,并且不厌其烦论证他的每一个观点……我很好奇马列之声是怎么给他挑毛病的。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什么辩证看什么批判看的,因为你根本做不到,正确的做法就是全盘吸收,看书就是一个全盘吸收的过程,然后你把这些书的观点发表到网上,表明自己目前是这本书的信徒,随后又会有一群人过来拷打你,告诉你这本书错误的地方,之后循环往复,总有一天,没有人再敢拷打你,而你可以拷打所有人——这是一个远大的目标,只有极少数人才可以做到,绝大多数人因为自己的性格以及生活经历还有其他各种原因,无法达到这个成就。
我是一个精明的人,只要这些书说的有道理,我就采信它们,不光是书,我要在互联网上疯狂搜索各种跟西马有关的资料,然后疯狂看,我真的要去看拉康齐泽克了,最终我点开沈茂恬ISIS视频系列的主页,开始搜寻那些跟西马有关的内容,他说辩证唯物主义是错误的,是斯大林炮制出来祸害人的东西,那就权且当做是错的,看看他怎么说。于是我开始看ISIS,其实也没啥收获,因为沈茂恬讲东西的方式很低能,他在电脑上点开一个白板,然后用电脑自带的画笔在上面写字,七歪八扭的根本看不懂在写什么,偶尔看懂了几个字,他后面写的内容又很快把前面写的压住了,一坨一坨的,啥都看不清楚,最后视频结束时根本看不懂在写些什么,只能看到一大坨一大坨杂乱的线条飞来飞去,无法理解他的粉丝是怎么看下去的,大概是沈茂恬给自己包装的很好,又用那种强硬的姿态和高雅的黑话迎合了一些网左迷茫的心理,让他收获了很多粉丝,这也正是他高明的地方,现在如果要在互联网上找一些自媒体来学那些可以拷打别人的知识,你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沈茂恬,可见他多成功,甚至连我这样精明又自命不凡的人也被迫看他的视频学一些东西。
他的视频又臭又长,你必须强忍着无聊看完,偶尔有一些论断很有价值,但可以接受的有用信息还是少的可怜,30分钟的视频其实完全可以压缩成5分钟的文字内容,据他的粉丝说,之所以要又臭又长是为了让审核看不下去,这样可以避免审核把其中被层层黑话掩盖的激进思想直接橄榄,这好像也解释的通;有很多视频是他直播的录屏,他本人是露脸的,可是他的长相非常不佳,看起来不像是领袖的长相,不够霸气也毫无威慑力,完全是一副白白净净的眯眯眼小人长相,看着有几分机灵,但更多的是心机太重,这会相当降低他的左派信用积分,还好没人在意这些,而且Mao的面相不也挺差的么?
就这样,我线上看视频学拉康齐泽克,线下看书学张一殡,暑假即将进入尾声,这最后的几个星期我却过的相当充实。